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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无道无名，无常长在。

    朱宏轻轻地问孽子，“害怕吗？”十分轻柔，仿佛安慰一般。

    这个因罪孽杀性，心中举世皆敌的孩子没有放下任何警惕，僵硬的点了点头。

    就说了“十分”，便开不了口，不是有人在制止他，而是他明白自己真的十分害怕，害怕这一刻就会死亡，没有任何任何回转的余地。

    实力的差距此刻在他的心中十分明朗。

    不，与其说是实力上的，倒不如说是态度上。

    朱宏眼神轻柔，带有一点欣慰，说道：“懂得害怕就好，这样才会懂得勇敢。”

    孽子没说话，静静的听着眼前这个平凡人带有教导性质的说话。

    “害怕死吗？”

    仿佛被这一刻悠闲的气氛所染，尽管万物俱静，却没有一丝孤独的恐惧，清风与明月，一花一石皆为伙伴。

    这个孩子奶里奶气的“咿呀”了一声，坦然的点了点头。

    “为什么害怕呢？”

    孩子摇了摇头。不知道。

    人为什么会害怕死亡，这一点永远都很难说上来。

    “那你会害怕别人死吗？”

    孽子听到这个问题，沉默了好一会儿，不知道该怎么回答。眼前这人不像是一答错就会直接大喊“孽障受死”的人。

    但实际上认真想一下，他却会对他人的死亡感到一点莫名的奇怪，其他人为什么要死呢？这一点他不明白。

    死的道理，生的意义。

    不明白只能回答：“不知道。”

    “要是有人为了你死呢？”

    又是一个回答不上来的问题。朱宏看着这个孩子有些羞恼的表情，也清楚了他的回答。

    “你觉得自己普通吗？”

    “呀……”

    他还未学会其他的一些词语，没有点头，没有摇头，依然是在说不知道。

    这个有了知识的孩子自然清楚，他对于其他小孩来说绝对不普通，但在他自己内心中，他认为自己是一个普通的人。

    “你觉得自己该死吗？”

    这个孩子头摇得像拨浪鼓一样。

    “为什么呢？”

    孽子心里腹诽道：“我要是该死，你就不该死了？”

    朱宏继续说道：“你说你自己是一个恶人，你以后肯定会做坏事。我们人都不希望人要做坏事，没有人会希望你活着。”

    话就像是对一个正常稚童解释那般，简单易懂。

    孽子心中更加迷惑了，最后咿呀说出：“谁…咿咿呀嘟…谁管…哒哒…他…他们……”说话还不太熟练。

    整句的意思大概谁管他们怎么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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